儿歌照进现实，社区咖啡馆最出名的竟是“燕窝” 这位“老房客”愿不愿意“签”十年之约？
杭州日报讯 “燕妈妈说，小崽子们终于都出去过六一节了，总算能让我安静一会儿了。”昨天早上，佳佳更新了朋友圈，配图是一只在窝里休息的燕子。
(资料图)
佳佳在城西竞舟路上开着一家社区咖啡馆，两年多前，一对燕子夫妇飞到咖啡馆门口筑了巢。之后的事情正如儿歌里唱的，“小燕子，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来这里”。
今年，“老房客”如期而至，又在旧巢里产下一窝家庭新成员，一大家子随之成为咖啡馆的“团宠”。作为“房东”的佳佳也因为在微信朋友圈里记录燕子的生活，而被熟客们不断“催更”……
谁家新燕啄春泥 “落户”第一年，燕子夫妇就成了新晋“网红”
燕子连续三年来到自家咖啡馆生活、繁衍，这让佳佳觉得有趣而快乐。过去两年里，有心的佳佳用近50条朋友圈记录了它们在咖啡馆的生活。回顾与燕子的缘分，佳佳翻出了2021年4月发的一条微信朋友圈，内容是介绍咖啡馆的新晋“网红”，配图正是筑巢中的燕子。
那年4月初，佳佳发现咖啡馆门口墙上多了一个鼠标大小、尚未筑成的鸟窝，两只燕子正来回啄泥筑巢。日子一天天过去，燕子先用泥土、干草垒出了结实的鸟窝底部，又层层叠叠地将鸟窝做大、做高，最终呈现出碗状。
燕子每日筑巢，好不热闹，咖啡馆的常客自然也注意到了它们的存在，每次进门前总不忘关注一下燕子夫妇的“装修进度”，进门后还会和佳佳聊几句燕子的事儿。佳佳意识到，大伙儿其实都挺关注燕子的动态，索性大方地发了那条朋友圈，“官宣”了燕子“落户”咖啡馆的消息。
筑巢持续了差不多两周，燕子夫妇总算有了自己的家。又过了一段时间，燕子夫妇孵化出了第一窝“杭州籍”宝宝，一共5只。小家伙们挤在窝里嗷嗷待哺，那种稚嫩的鸣叫声听来格外活泼。
虽是刚刚“落户”，燕子夫妇却不和佳佳见外，晚上偶尔会飞进咖啡馆里，停在画框、灯架上休息甚至过夜。有时佳佳早上到店稍迟一些，就会看到燕子夫妇急得直撞门，门一开就飞出去给娃儿们觅食了。这事搞得佳佳有点哭笑不得，只好发朋友圈打趣：“现在，我迟到最大的受害者就是这些小燕子了。”
渐渐地，抬头看看燕子成了佳佳的日常习惯。直到那年天气转冷，佳佳发现已经好几天没看到那些小家伙了，这才意识到燕子一家已经越冬去了。第二年还会再见吗？佳佳内心保留着一点小希望，因此，大扫除时将燕子的家保护了下来。
似曾相识燕归来 “老破小”塌陷惊动物业，燕子喜提“大平层”
燕子一家走后，熟客时常向佳佳打听它们的情况，佳佳也说不好是否还能再见到这些长翅膀的“房客”。然而，2022年3月，佳佳惊喜地发现，咖啡馆门口又出现了一对燕子，依旧住在前一年的窝里，不久后又孵化出了6只小宝宝。
这次的“房客”还是去年的燕子夫妇吗？关于这一点，佳佳没有细究，也没法细究，反正大伙儿都觉得就是去年那对燕子。有一天，一位老医生来店里喝咖啡，说起燕子的平均寿命有11年，这让佳佳更确信自己的判断。
由于家庭成员数量比前一年多了，燕子一家的“蜗居”显得更拥挤，意外也因此发生了。那年5月的一天，佳佳正在店里忙活，一位客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说，有两只燕子宝宝从窝里掉下来，正在地上叫唤。佳佳赶忙出去一看，发现是燕窝出现了塌陷，她赶紧找来纸箱，为两只燕子宝宝搭了个临时的窝。思来想去，她还是觉得燕窝已经不稳当了，便求助了物业。物业大哥立即扛着梯子赶来，用一个塑料收纳盒为燕窝加固，做成了一个新窝。之后，物业大哥戴上手套，将两只燕子宝宝送回窝里。
燕子夫妇似乎对物业大哥送的“大平层”十分满意，一家大小的居住环境宽敞了，有时候它俩也会在收纳盒里待着陪娃。而燕子一家乔迁新居的过程也被佳佳当成“连续剧”记录下来，在微信朋友圈里“首播”。
一晃又是一个寒暑，今年3月25日，燕子夫妇再次回归。佳佳激动地在微信朋友圈里发布了消息：“第三年了，它们又来了。”
呢喃燕子语梁间 同步作息、互不打扰的默契成就自然和谐的画面
5月29日下午，杭州的气温直逼37℃，路人行色匆匆，急着找个阴凉处躲避日头，咖啡馆门口的燕子却翻飞如旧，怡然自得。“我们怕热，它们还是照玩不误。”佳佳笑着说。
经过前两年的磨合，这对燕子夫妇已经适应咖啡馆的生活。它们还会赖在店里过夜，但早上不会再撞门了。每天早上七八点，人们赶着去上班，燕子一家也集体离巢，有的飞去觅食，有的飞到高处放空自己，有的玩累了回窝里休息一会儿再出发。到了傍晚六七点，一大家子集体归巢，来到咖啡店里串门，在店里泰然自若地盘旋几圈后，在门框、吊灯、横梁之类的位置找个合适的落脚点停下，悠闲地看着店里的客人如何打发夜晚的时间。人与燕子之间形成的这种互不打扰的默契，在咖啡馆这方空间里，构成了一幅自然和谐的画面。
咖啡店里基本都是熟客，大家建有一个微信群。有时闲来无事，大家会给燕子一家的日常生活配上一点小剧情，比如“今天燕子爸爸和燕子妈妈吵架了，不在一起住了呢”，又比如“燕子，新家帮你建好了，为啥还不回家住”。当然，对燕子更感兴趣的还得是孩子。有的孩子第一次看到燕子，兴奋得不行，蹦跶着告诉爸爸妈妈：“快看，有鸟！”大人则会耐心地告诉孩子，这就是老师教过的那首儿歌里唱到的燕子：“小燕子，穿花衣，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
至于老板娘佳佳，她觉得燕子如今已经成为一种特别的信号。“它们来了，我才感觉春天到了。”她笑着说，既然燕子有这么长的寿命，希望它们真的能年年都来，“能有这样的十年之约，不是也挺浪漫的吗？”
科普小贴士
每年都来的是同一对燕子吗？
古人常歌咏旧燕归巢，认为燕子能够认家。关于连续3年在佳佳的咖啡馆门口生活、繁衍的是否为同一对燕子，鸟类学博士陈水华表示，虽然不能完全确认，但是同一对燕子的可能性很大，因为燕子是会利用旧巢的。
科普杂志《博物》也提到，家燕会把旧的垫材衔走丢掉，修补一下“泥碗”，再添上新垫材，这样能省去至少一周的辛苦。一个完整的巢往往能使用多年，除非损坏严重，或者巢里有太多寄生虫，才会被放弃。
《博物》中还提到，家燕是最懂得“利用”人类的野生鸟类。人类的建筑能遮风挡雨，躲避野外天敌，因此，它们就把育婴房建在这里。而发现家燕筑巢最多的地方，就是菜市场、垃圾站周边，其次是老式居民楼，这说明家燕早就掌握了人类城市生活的诀窍，在灯红酒绿、车水马龙中也能准确找到蚊虫最多、吃喝不愁的地方。同时，家燕对人类活动的耐受度很高，哪怕巢的下方人来人往，它们都能泰然处之。
